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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(14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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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40)

要緊嗎?”丁依依緊張兮兮的看著四周,“這算不算違抗軍令?”

“算?”

“那怎麽辦?都怪我,你早說啊。”

“沒辦法啊。”

冬青心中嘆息著,就是沒辦法看她內疚的神情啊,終於明白葉念墨的心情了。

“少校!中校讓您去作戰室。”士兵來報。

冬青利落起身,手臂的傷口已經北開,繃帶都是鮮血。

“要先去包紮吧!我去喊朱丹!”丁依依想走,肩膀北輕輕壓住,“沒關系的。”

看著她擔心的面容,他笑,有些溫柔,“要不就陪我走去那裏?萬一我失血過多昏倒了你還可以把我背走?”

“去你的。”丁依依笑著砸了他一下。

作戰室內,安德魯開口,“葉先生,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部隊,你是做將軍的料,一切手續都不需要你操心,只要你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即可。”

“不願意。”葉念墨回答得幹脆。‘

安德魯起身,“你註定不是一個好士兵,因為你不會聽命令,軍隊不需要不聽命令的人,但是你卻可以是發號施令的人。”

“志不在此。”

“如果你真的這樣說,那我也不勉強你,不過還希望你能夠協助你的國家做一件事。”安德魯上校看著他,目光像狼。

終於要說正事了吧,葉念墨等著他開口。

“請貴夫人和我們走一趟。”

“不可以。”葉念墨一口拒絕。

安德魯試圖說服他,“在尋找極樂世界的國家中,你們國家也在隊列裏,這不是個人主義的事情,而是一件為國爭光的好事,發現新的世界,對於現有世界的格局分布是多麽重要!

即便你不願意從軍,但是這件事對你從商可以說如虎添翼的好事,相信你的夫人也會支持你。”

“安德魯中校,”葉念墨站起,“我不在乎我的後代要面對什麽世界,不管在什麽世界,如果沒辦法適應,只好被淘汰。”

看著他離開,安德魯握緊拳頭,很快,門被敲響,冬青走了進來,“中校!”

“冬青,你在作戰中不聽指揮,甚至在剛才中違抗了命令,我可以送你到軍事法庭!”安德魯大聲的書。

“是!”冬青站得筆直,血浸透了他手裏的繃帶。

安德魯看他的眼神像狼,“有一個機會能夠讓你戴罪立功。”

冬青沈默的看著他,下意識覺得他說的不會是好事,果然。

“這次尋找新大陸並不是一個國家的事情,而是全人類的大事,你看看剛才從聯合國發回來的信息。”她在電腦上操作一番,然後將電腦轉了一個方向。

冬青上前,“襲擊我們的居然是他們。”

“這個國家在當初國際提名的時候被排除在外,沒有想到也在秘密跟進此事。”安德魯合上電腦,“冬青,這個新大陸對這個世界的意義太重大了。”

他頓了頓,“說服丁依依,讓她跟著我們,事情結束,我可以把她送回去。”

“不行。”冬青想都沒想,“她懷孕了。”

“有朱丹在。”

“她不是軍人。”

“這是每一個人類應該做的。”

“她沒有義務承擔這些。”

冬青面色沈靜,只有這件事,沒得商量!

安德魯一拳捶在桌上,“把個人私情擺放在第一位,完全不配做個軍人!到碼頭後,自動滾下船,會有人來帶你走!”

“是!”冬青交出身上的槍和名片。

他眼裏還是有些不舍,即為了當軍人的榮譽,也為了尋找極樂世界,那個地方已經成為他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,想看一眼極樂世界的面貌,想得發瘋了。

丁依依還是很擔心冬青,葉念墨特地帶她去找他。

“沒事,明天就靠岸了,你們走吧。”冬青道。

朱丹正在給他換紗布,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。

“真的沒事嗎?”丁依依總覺得事情沒那麽快完成。

葉念墨攬著她的腰,哄到“軍人有軍人的機密,他們不好說太多。”

冬青看著他,眼睛裏有感謝,對方回以一個眼神,男人間的互動,這樣已經足夠。

夜晚,丁依依睡不著,興許是終於要回到正常的社會中去,心裏難免興奮。

海面很平靜,撒旦究竟怎麽樣了?搶了船以後他又去了哪裏?她望著海面,有些惆悵。

有人在身後吹了聲口哨,她回頭,“還沒睡啊?”

朱丹往上指了指,她的實驗室正好對著她站的地方。

“我很好奇,我和冬青共事有幾年了,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著沒什麽,卻極度難以與人親近,特別是有一段時間休假回來後簡直消極慘了。”

朱丹靠著欄桿,她的臉很小,頭發卻很濃密,風大的時候,她只好雙手不停的撥撩著自己的頭發。

丁依依聽她這麽一說,馬上就想到了傲雨的死,或許那段時間他的消極和傲雨有關。

“冬青並不是一級一級歷練上來的,有一天,上頭的人帶來了一個男人,身材雖然好,但是和真正戰場上的美國大兵差遠了。”

朱丹想起冬青剛來的時候,軍人可以是最講義氣的,同時也可以是最無情的,那段時間,冬青來到軍營特訓,被整得很慘。負重訓練,被那些老兵欺負得很慘,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挺下來了。

“你對他,是個特別的存在。”朱丹抓著自己的頭發,“我是個細心的女人,也是個關愛同事的好員工。”

丁依依沈默,“她有一個很喜歡的女生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我還以為他喜歡你呢。”朱丹嘖嘖稱奇,“要知道,他為了你,可是要被送到軍事法庭上去呢。”

丁依依面色一緊,“什麽意思?”

“抱歉,我以為你知道。”朱丹面上卻沒有愧疚的神色,“他違抗了上級的命令,而且在對峙額時候曾經公開袒護你,與中校對峙,中校決定送他上軍事法庭。”

她說完,伸了一個懶腰,“時間不早了,我去睡了。”

欄桿上只剩下丁依依一個人,她心裏震驚而愧疚,如果是因為她,那麽她要去救他!

當葉念墨知道丁依依獨自去找了中校,並且答應他協助軍方的時候很生氣,氣她為什麽不先找自己商量。

“我知道你不會同意。”丁依依抓著他的手,虔誠的看著她。

葉念墨臉很黑,“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嗎!”

甩開她的手,他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,踢翻椅子,猛地轉身,“能不能不要為別人而活?”

“我正是為了自己而活,我不想欠別人人情。”丁依依走近,她去牽他的手,被狠狠甩開,狼狽後退。

葉念墨看得心猛地一緊,等到她再次來牽他的時候,他沒有躲開。

“在船上的時候,他讓我坐著皮艇離開,告訴我不要讓任何人坐上皮艇,如果沒有他,我根本不能活著再見到你。”

“只要能讓我見到你的人,我都想感恩。”丁依依湊上前親了親他,“我知道你會一直陪著我的,對嗎?”

“不需要!”門口,冬青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。

他走進來,臉上是毫不客氣的斥責,“我之所以會受罰,與你一點幹系都沒有,我討厭別人幹涉我的事,你也一樣。”

丁依依咬著下唇,“就算你這麽說我也”

“走開!要我說多少次,你真的很煩人!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插手!”冬青大喝,看著葉念墨,希望他把她帶走。

“我不喜歡你和她說話的口氣。”葉念墨淡淡的說道,同時側頭看她,“如果有不舒服,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
冬青皺眉,他以為丁依依不懂,但是葉念墨至少會懂,這明顯是在胡鬧。

“放心,我會保護好她。”葉念墨輕聲說道。

船在即將靠岸的時候重新返航,船上人人士氣高漲,不同的國家,不同的人種,都為了同一個理由。

但是這次行程又是危險的,不僅每個國家虎視眈眈,就連民間組織,就像撒旦這些人,也想找到極樂之地。

很快,他們到達了那片礁石,當初,撒旦的船就是在這裏北無情的推翻,現在還能隱約看到被石油染黑的石頭。

作戰室裏,冬青在地圖上標出這一塊礁石,“地圖已經不見了,但是可以確定的是,當初那個男人是想直接突破。”

“從礁石上直接突破?”李逸軒皺眉,“這也太兒媳了吧,船底出問題就完蛋了。”

安德魯看向丁依依,“你知道怎麽過去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丁依依老實說,“但是冬青說得沒有錯,我聽撒旦說,極樂世界的目的地在礁石後。”

“撒旦?”朱丹打趣,“那個男人的名字好霸氣啊。”

眾人沈默,到底要不要遵循那個男人的線路拼搏一番?

討論的結果是,將船上不必要的東西全部都搬空,盡量減少吃水的深度,然後用水雷炸開一些礁石,盡量讓船同行。

夜晚,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挑戰。明天,如果成功,他們看到的可能是一個新的世界。

丁依依從朱丹那裏回來,房間內亮著燈光,葉念墨背對著她站在窗戶前。

她知道他的擔心,也很感謝他的付出與陪伴,想要走進去的步伐臨時換了一個方向。

1717紫貝殼

廚房裏,李逸軒笑道:“葉念墨那小子娶到你真是有福氣,半夜還為他做吃的。”

丁依依熟練的揉著面粉,一邊拿出核桃和花生準備碾碎,一只手接了過去,李逸軒把花生和核桃搗碎。

“真是不好意思,浪費你的時間了,不過如果沒有人帶,軍方的廚房是不能隨便進的吧。”

“沒事,我還真的沒進過廚房,現在也挺有意思。”李逸軒笑道,他力氣大,花生粘得碎碎的。

丁依依把柔好的面團掐成一個又一個小丸子,專心極了。

李逸軒想到了葉初晴,當初陪著她去法國學習甜點的時候,她也是這樣認真,有時候奶油蹭到面頰上了,他都沒有發現。

“丁小姐。”他開口,把手裏的弄好的料遞給她。

“謝謝。”丁依依把弄好的卸料與紅豆泥混合,然後用大拇指在丸子上按下一個凹槽,把料放進去,再揉圓。

李逸軒盯著她的動作,開口,“如果你回國,能夠幫我轉交一份禮物給初晴嗎?當初她的婚禮沒有去參加,挺遺憾的。”

“好。”丁依依停下手裏的活,直覺告訴她,面前的人和葉初晴或許有一段過往,但是既然他不願意說,她又為何要去揭開他的傷疤?

李逸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紫色的貝殼,貝殼很美,而且十分光滑,一看就是經常被摩挲。

“請你把這個轉交給她。”他遞給她,看著貝殼的眼睛裏充滿眷戀。

多少個日日夜夜,當他想她的時候,就把貝殼放在耳邊,裏面海浪的聲音,有思念的味道。

丁依依接過,小心的放在口袋裏,“放心吧,我會交到她的手裏。”

白色的湯圓在鍋裏浮沈,兩人默默的看著鍋裏的湯圓,想著各自的心事。

紅豆的味道飄得滿房間都是,香香甜甜的,丁依依盛了兩碗,將其中一碗放在托盤上,她眨巴眨巴眼睛,“念墨的手藝可比我好多了,那一碗是今晚的感謝,晚安。”

李逸軒失笑,腦海裏想著葉念墨圍上圍裙做飯的樣子,一手端起燙呼呼的碗,吃了一個。

葉念墨正要出門找丁依依,就看見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托盤進來了。

“你做的?”他接過,正好碰到她冰冷的手,有些心疼。

丁依依有些興奮,她已經很久沒有做東西給他吃了,急忙把勺子擺好,“快嘗嘗!”

葉念墨把她雙手放在自己手掌間捂著,揚眉有些苦惱,“聞起來不錯,不過你的手很冰,焐熱前我不打算放開。”

這分明暗示著要餵他!管理一整個集團的葉總裁此時像個孩子一樣,丁依依想,可能講出去都沒有人信吧。

她倒不是那種扭捏的人,大大方方拿著勺子餵了一顆,雙方你來我往,吃得不亦樂乎。

吃完後,被強制半摟半抱的抓到浴室刷了牙,丁依依才得以上床睡覺。

晚上海面溫度低,她窩在葉念墨懷裏,感覺暖烘烘的,兩人閉口不談明天的事情。

半夜,腿部又抽筋了,她痛得皺起眉頭,因為實在是太困了,她睜不開眼睛。

一只手放到她的小腿部,輕柔的揉捏著小腿的肌肉,直到她睡去,那溫暖的手還未停歇。

次日清晨,轟鳴的炮聲響了半天,下午的時候,船順利的穿過了那片礁石,然而,行駛了幾個小時候,依舊風平浪靜,還有一望無際的海面。

作戰室裏,安德魯眉頭皺得死緊,不能再這麽沒有目的的航行下去,實在不行,就必須返航,有時候,當機立斷也是領導者必備的技能。

到時候聯合國那邊不好交代,現在各個國家都緊盯著這件事。

“中校。”李逸軒和冬青都在。

李逸軒道:“丁小姐說了,目的地確實是在這裏。”

“但是這是一片海!”安德魯皺眉,只有兩個可能,丁依依說謊,或者目標定位錯誤。

三人在會議室裏交談了很久,忽然外面鬧成一片,安德魯大步走到會議室玻璃窗前,詫異的睜大眼睛。

海水海水從兩面開始退去,濕軟的土地表面逐漸顯露出來。

海水退得越開越快,一個高聳的塔尖先露了出來,然後逐漸是塔身,地面凹陷,一座城顯露了出來。

原來,極樂世界是在地底下,而隨著黑夜來臨,地下的城市冒出來了。

一個未被挖掘過的城市會有多少秘密?軍隊扛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往地下趕,誰都不知道下一次漲潮是什麽時候,丁依依知道。

她待在船上,並沒有下去摻和,她和葉念墨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。

陽光落下的時候,最後一縷光輝灑在她的手臂上,其中光線被切割成細小的圓柱,照著其中一點,她就知道,漲潮的時間也與手臂上的花紋有關。

那座城的歷史無從考究,但是裏面的金銀珠寶多得嚇人,隨便一個戒指拍賣,都可以拍賣到幾百萬,而當科學家確定城下面全部都是石油的時候,安德魯立刻讓人停止了勘測。

在這個石油緊缺的時代,擁有這座石油寶庫,就意味著經濟上的強大力量。

各國蠢蠢欲動,美國先派出了軍隊,剩下的國家也不甘示弱。

黎明,士兵依舊在探測這座島的面積,無邊無際,誰能擁有這座島,誰在國際上就更擁有話語權。

“我會先送你們離開。”冬青找到了兩人,“這裏變得極度不安全。”

“會打仗嗎?”丁依依問道。

冬青沈默了一會,“石油是不可再生資源,想要分一杯羹的國家實在是太多了。”他苦笑,“我們國家也不例外。”

葉念墨看向李逸軒,“和我回去。”

李逸軒搖頭,“這邊開戰,可能世界格局都會受到影響,沒有地方是安全的。”

眾人望向遠方的城,那是新世界。

最先出現暴亂的是軍隊裏不同國家的少校,為了保持力量平衡,雖然在出發前簽署了協議,但是各國還是會派自己的人盡量駐紮。

發生沖突的是丹尼爾和另外一個白人,事情起因不明,但是兩人卻忽然大打出手,直到安德魯出手,這件事次消停。

當第三天的夕陽再次落在手臂上,光線同時對準丁依依手臂的花紋時,她知道,又要漲潮了。

葉念墨見她不安,一直陪伴著她,但是丁依依始終沒有開口,只是焦躁的走來走去,直到冬青也準備下去。

“別去。”她拉著他的手臂,“現在不行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冬青看著她,“你知道什麽?”

她搖頭,一邊抓著他手臂不放,兩個男人面面相覷,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。

很快,軍隊裏也有人發現不對勁了,海水又重新漲起來,而且速度很快,一些來不及跑回船上的士兵直接被海水淹沒。

海浪很急,卷住人以後就往遠處拋,一眨眼就已經十幾米開外,眾人紛紛往船上跑,一時間混亂的程度不亞於剛開始發現新大陸的時候。

“不要和別人說這件事。”冬青壓低聲音,隨後大步流星的往作戰室裏走。

丁依依聽到有一名士兵喊叫著另外一名士兵的名字,很顯然對方被沖走了,她身體哆嗦了一下。

眼睛覆蓋上溫暖,葉念墨一手遮住她的眼睛,輕聲說道:“別看。”

等到大手挪開的時候,海面已經恢覆了平靜,那座城已經不見了。

作戰室裏忙得炸開了鍋,安德魯一直在開聯合國會議,向在場的各種政要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。

如果沒辦法掌握海面退潮和漲潮的概率,那麽就沒辦法登陸。

在海上第三天,海面依舊十分平靜,無論用了多麽先進的儀器也無法掌握漲潮和退潮的規律。

安德魯、冬青和李逸軒在作戰室裏呆了八個小時,開完聯合國會議,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。

李逸軒開完會就去找葉念墨,“結束了。”

丁依依始終靜靜坐著,就連李逸軒什麽時候走的時候都不知道。

肩膀被擒住,葉念墨俯身將她攬入懷中,低聲說道:“回家了。”

起航的時候,海面依舊平靜,丁依依和葉念墨站在甲板上。

葉念墨抽出一張紙紙遞給她,上面的字體蒼勁有力。

丁依依看著上面的名字,“葉學淵、葉騅、葉風蕭?”

她不明所以,半響才想起這是葉念墨在給她的孩子取名字呢!

“參考,取名得謹慎些。”葉念墨淡淡的說,但是神情還是有些緊張。

放在身側的手被握住,丁依依感激的看著他,“謝謝。”

小心的把紙張收好,她墊著腳尖,葉念墨配合的彎下身子。

除了他,沒人知道她說了什麽,身後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。

“你相信嗎?”丁依依定定的看著他,“剛才我說的。”

葉念墨牽著她的手往回走,雖然沒有回應,但是牽著對方手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松。世界上只有她和他知道,三天後會退潮,然而世界上也只有這兩個人對這件事不在乎。

極樂世界,終究不是凡人的極樂世界。

再次回到迪拜,踏在結實的地面上,兩人都有些唏噓,這件事總算是完成了吧。

李逸軒沒有和兩人道別,半路來了任務,甚至還沒靠岸,一輛直升機就把接走了。

碼頭上,冬青與兩人告別,“我還有事情要做,就不和你們一道了。”

“我們還能見面嗎?”丁依依有些不舍。

冬青嘴唇動了動,終究嘆息,“如果有機會的話,我會去看你。”

1718分娩

葉博站在不遠處一輛勞斯萊斯旁,興許覺得氣氛太過於沈重,冬青難得開了玩笑,“從哪裏租的?”

“買的。”葉念墨挑眉,“可以借你開開!”

再怎麽不舍,還是要離開,丁依依剛走了一步,腹部就傳來劇痛,她痛得彎下腰,哀嚎出聲。

剛買的勞斯拉斯瘋狂的在迪拜的街頭上行駛,車內,丁依依的哀嚎一陣高過一陣

她的預產期是一個月後,正因為如此,葉念墨才覺得一切都來得急,沒有想到的是,孩子早餐了。

羊水已經破了,從坐墊上流到椅子上,那種錐心的痛感,就好像有人踩著已經受傷的傷口。

“加快!”葉念墨握著她的手,嘶吼著。

車子闖過紅燈,壓著黃線快速行駛著,路上行人詫異的看著這輛不要命的車。

丁依依滿頭大汗,她好痛啊,痛得滿臉都是汗水。

“念墨,念墨!”

她下意識嘶吼著,眼前一片黑暗,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握著對方的手。

“我在。”他聲音顫抖,吻了吻她汗濕的額頭,恨不得代替她疼。

車子的速度由快到慢,最後停下,葉博也很著急,“堵車!”

馬路上,車子已經堵成一條長龍,人們紛紛伸出頭咒罵著,卻也知道這並沒有什麽用處,車子還是繼續緩慢的行駛。

豆大的汗珠從葉念墨的鼻尖上流下,握著他手的力道已經逐漸的放松,丁依依意識開始飄忽,呼喊的聲音也弱了下去。

“別睡,寶貝千萬別睡,你睡了孩子怎麽辦?”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。

聽到“孩子”二字,已經昏昏沈沈準備睡過去的丁依依哼唧了一聲,疲憊的睜開雙眼,輕聲說道:“我不睡。”

葉博撥打緊急急救中心電話,但是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,丁依依不一定能夠等。

葉念墨思緒卻在這方面清醒過來,抱著丁依依鉆出車門。

車子的隊伍排得很長,車子行動得十分緩慢,人們接著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抱著一個孕婦往前方狂奔。

女人看起來要生了,男人速度很快,至少比挪動得車子要快。

很快,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前面,人們猜不透他想做什麽。

最前面的是一輛輝騰,車子已經有一些年代,發動機也不好,只要一開車,整個車子裏就轟轟轟的響著。

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修車工人,現在正要往工作的地方去,車門被拉開的時候,他雙手握著漢堡,正準備吃一口。

葉博毫不客氣的把人從駕駛位置上拉下來,在對方暴怒之前把勞斯拉斯的車鑰匙遞給他,“往後跑,那輛勞斯萊斯和你換這輛。”

“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麽?”男人油膩的雙手拿著價值幾百萬的勞斯萊斯車鑰匙,心想這是不是愚人節。”

葉念墨把丁依依抱進後面的位置,葉博上車,發動車子,立刻拐彎轉向,從另外一條路走。

醫院,醫生已經在等待,看到丁依依後立刻推進了手術室。

她在手術室裏的時間,是葉念墨最難熬的時間。

哪怕聽到她的呼喊聲音也好,可是,什麽都沒有,靜悄悄的,宛若無人。

他煩躁的走來走去,一步也不肯停歇,忽然,門開了,醫生走出來,是個香港醫生。

“情況不妙,是早產兒,家人要做好準備,是要保大還是要保小。”

“保大,就算孩子不要也沒有關系。”葉念墨毫不猶豫。

醫生點頭進去了,恰好丁依依醒了過來,感覺自己腹部依舊高聳著,但是疼痛越來越劇烈,一種母親的直覺讓她覺得不安。

“醫生,請幫幫我。”她哭著,淚水和汗水混為一體。

護士一直在幫她擦汗,醫生拿著手術刀,“你的先生選擇盡全力的救你。”

“不。”丁依依搖頭,暗示力道小得可憐,“這是我第一個孩子,請救他,請務必要先保住孩子!”

醫生朝護士使了眼色,護士給丁依依註射麻醉,麻醉很快奇效,她感覺不到疼,但是卻也開始困乏。

“放心吧。我會盡力的,你也要加油,母親的意志對於胎兒來說很重要。”醫生鼓勵她。

丁依依的身體情況並不好,目前也只能孤註一擲,胎兒的位置也不太準,手術進行了很久,直到一個血淋淋的小肉塊被抱出來。

孩子很小,小到都沒有男人一條手臂粗壯,笑臉又紅又皺,是個男孩。

醫生皺眉,孩子沒有哭聲,護士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背部,但是孩子依舊無聲無息。

醫生將孩子倒立著伸手拍打著孩子的屁股,依舊沒有動靜。

眾人嘆了口氣,面前這個女人有多愛孩子,大家都看到了,等下醒來得失望的吧。

護士把孩子包好,帶出門,剩下的人繼續工作。

門外,葉念墨看著面色青紫的孩子,他那麽醜,又那麽小,靜靜的躺在護士的臂彎裏。

護士遺憾的對他搖頭,準備從他身邊走過,手臂被拉住。

“她知道嗎?”葉念墨聲音沙啞的問道,他撇過眼神,不忍再看。

護士嘆氣,“還不知道,但是知道又有什麽用呢。”

葉念墨不放手,很執著的讓她將孩子放在她身旁,他知道她希望這樣做。

“就這麽去做吧。”他輕聲說道。

護士猶豫了一會,隨後轉身重新走回手術室,手術室的大門重新關河。

葉念墨疲憊的靠著墻,擡頭凝望著天花板,他是傷心的,因為丁依依即將的傷心而傷心。

將孩子放在還昏迷著的女人身旁,醫生嘆了口氣,準備繼續忙活。

一名護士驚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眾人驚訝的看著昏迷之中的女人動了動手指,小手指費力而緩慢的擡起,輕輕觸碰著嬰兒蜷曲的手。

眾人屏吸,忽然,聽得孩子弱小和堅定的哭聲,一聲又一聲,叩擊著在場人的心房。

閉著眼睛的丁依依哭了,眼淚順著眼角滑到孩子的面頰上,無論護士怎麽擦拭也擦不幹。

醫生也很高興,又一陣手忙腳亂的,忽然,儀器發出尖銳的聲音,丁依依血壓迅速降低。

葉念墨也聽到了孩子的哭喊聲,他第一次那麽興奮,笑著轉頭拍著葉博的肩膀,哈哈大笑。

門推開,護士的表情有些慌亂,往血庫跑去,不一會又跑回來,神色更慌。

“產婦大出血,但是她血型的存血已經不足了,最近的血庫在塞浦路斯,不過來回也需要很長的時間。”

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葉念墨立刻截斷,“我去。”

“真的需要很長的時間。”護士猶豫。

葉念墨沈聲說道:“把相關手續全部都告訴我,立刻!”

被他聲音震懾,護士也沒說什麽,立刻把相關手續辦好。

“少爺!”葉博本來想親自去的。

葉念墨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照顧好她。”隨後離開。

車上,電臺正在播放一個孕婦需要血液來維持生命的廣播,計程車本來要往左邊拐去,坐在車後座的女人開口,“去醫院吧。”

到了醫院,付好錢下車,司機少收了她幾美金,“小姐,你可真是好人。”

“我不是好人。”傲雪笑笑。

下了車,直徑走到咨詢臺,“我聽到了廣播,我的血型和那位產婦的血型是一樣的。”

在場護士急忙帶著她去抽血化驗,邊走邊說道:“真是個幸運的女孩,一發出廣播就有人來幫助她,她老公也特別的愛她,特地跑很遠去取血。”

傲雪漫不經心的聽著,路過手術室的時候,瞥見一個高大男人的肩膀,是那個女人的丈夫?

取血室裏,看著血液充盈著透明袋子,周圍靜悄悄的,她很滿意有時間進行思考。

丁依依現在怎麽樣了?死了,還是被葉念墨救下了。

她看著自己血管裏紅色的血液,自嘲的揚起嘴巴,是啊,沒有丁依依和葉家的時候,她是個好人,可是一遇上那些人,她就控制不住內心想要瘋狂報覆的邪惡因子。

葉叔叔把她扔到這裏來,不允許她回到中國,她孤單的生活在這個城市,現在因為獻點血而被人稱呼為好人。

要不就好人做到底,把血都抽空吧,這樣她就不用痛苦了。

事與願違,護士溫柔的幫她消毒,針孔拔出來,她皺眉,怎麽才抽了這麽一點,死不了的吧,她想死啊。

護士看到她皺眉,以為她疼,柔聲說道:“你坐一會,可能會有些頭暈,一會就好,我去送血,稍後給你帶點水。”

傲雪不在意的點點頭,繼續發呆,現在她想的是自己的親身父親母親,徐浩然和斯斯。

他們怎麽樣了,為什麽不來找自己,任憑自己在國外腐爛?

或許葉家早就原諒了他們倆,現在一家人正生活在一起,快快樂樂的,根本就不記得還有她這個女兒吧。

等到護士回來了以後,人早就已經不見了。

葉念墨開了十一個小時的車,一刻沒有停歇,他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紅燈,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,快點,再快點!

看到他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好幾個小時,護士也很詫異,見他雙眼通紅,便知道他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。

“有人來獻血,解決了燃眉之急,現在你帶來的血量正好夠,辛苦了。”護士說完,匆忙帶著血袋離開。

葉念墨眼睛痛得很,只要一眨眼,眼球裏的神經就糾結著扯著,幹澀得沒辦法把眼睛合上,膝蓋因為十幾個小時保持著一個姿勢,早就已經僵硬磨損得厲害。

1719生出來了

“少爺,休息一下,這裏我來。”葉博想要勸對方休息,但是他充耳不聞。

兩個小時候,丁依依被推出了急診室。

葉念墨一步不離的守護著丁依依,忘記了還有孩子的存在。

育兒室外,葉博隔著玻璃看著裏面的孩子,他想著這個孩子以後的人生,痛苦還是幸福呢?

丁依依醒來之前做了一個夯長的夢,孩子牽著她的手,溫柔而悲傷,葉家的人站在他們身後,他們不愛這個孩子,一點都不愛。

睜開眼睛,陽光刺入,很快一道陰影遮住了陽光,溫柔的呼喚聲以一會遠,一會近。

“依依?”葉念墨輕聲呼喚著。

丁依依睜大眼睛,動了動手指,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上,那裏還有一點隆起,但是她知道,孩子已經不在裏面了。

“是個男孩。”葉念墨親親她的嘴角,收起擔心,他不願讓她知道,守護她醒來的時間裏,他痛苦得快要死掉。

她彎了彎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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